2018年已接近尾声,今年物价运行整体平稳。展望2019年,CPI和PPI都可能下降,经济面临需求减弱的风险。物价走势温和,通胀压力较小,为宏观政策灵活调控创造空间。
影响物价走势的因素有很多,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下主要有三方面因素,分别是输入性通胀、需求拉动、流动性抬升。目前来看,这三方面因素都较弱,2019年我国物价大幅上涨的可能性较小。
从输入性因素来看,国际原油和大宗商品价格已经下行,输入性通胀压力较小。今年10月之后,国际原油价格高位回落,目前回落幅度已超过30%。全球经济放缓对石油需求预期减弱,受北美增产效应持续影响,2019年原油和天然气价格难以显著提高。大宗商品价格也显著回落。这将传导到工业生产领域,使价格涨幅收窄,最终也会影响到消费端价格走势。
从需求因素来看,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走弱,对物价的拉动作用减弱。我国处于经济结构转型时期,过去依靠粗放式投资拉动的经济增长模式正在转变。今年三季度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创有统计数据以来的最低值,虽然10月之后略有反弹回升,但5.7%的增速仍然很低。2019年投资增速仍将低位徘徊,影响钢材、建材、水泥等产品需求,价格上涨的动力较弱。消费需求稳中趋缓,一方面商品房销售放缓,对后续装潢、家具、家电等消费带来影响;另一方面高房价导致居民部门杠杆水平上升、住房贷款增长较快,对消费支出形成挤出效应。消费增长放缓将直接影响到消费品价格缺乏上涨动力。
从流动性来看,2019年将保持稳健的货币政策,由此前的补充流动性过渡到引导流动性流向配置、期限配置等方面。针对国内目前的经济金融现状,为了保持经济平稳增长,货币政策势必运用多种手段维持国内宏观流动性合理充裕。但将坚持不搞货币刺激和大水漫灌的总体导向,不存在流动性泛滥进而抬升物价的作用。
我们预计,非食品价格运行将相对比较平稳,整体涨幅可能略有收窄。由于国际原油价格回落,燃油类价格上涨空间有限。去年以来医疗服务类价格高涨形成高基数,再加上医疗服务改革全面推开,2019年价格上涨的可能性不大。房地产调控政策不会明显放松,严控房价仍将是明年重点工作,居住类价格增长势头不会延续。加大消费品进口力度,削减日用品、汽车等进口关税,也将对消费价格上涨起到抑制作用。
而食品价格波动相对较大,随蔬菜价格季节性波动起伏不定。由于今年蔬菜价格同比涨幅在7.4%左右,远高于上年。较高基数将导致2019年蔬菜价格同比涨幅有限,预计平均涨幅在5%以内。影响食品价格上涨的最大因素可能是猪肉。今年5月底之后猪肉价格开始回升,目前处于上升周期。但猪周期波动已经放缓,难以对物价走势形成根本性改变。
2019年CPI翘尾因素平均在1%左右,如果新涨价因素较弱,全年CPI平均涨幅可能低于2%。CPI翘尾因素高点出现在4-7月,这几个月可能会是2019年CPI的高点。如果夏季出现高温天气或者洪涝灾害导致食品价格剧烈波动,可能会出现阶段性物价上升。
PPI将明显下行,不排除有的月份出现负增长。上游大宗商品价格已经显著回落,将逐渐传到工业生产领域。下游消费需求偏弱,制造业订单已经明显下降,对工业生产环节的带动作用有限。在去杠杆的环境下,货币供应量增速明显下降,M1增速已经低至2.7%,M2增速也只有8%。货币供应量增速对工业产品价格有一定的领先性,融资端对企业生产活动有显著影响,2019年PPI涨幅可能随之下降。随着融资端的改善,以及稳增长政策逐渐落地,2019年下半年涨价动力可能有所恢复。2019年PPI翘尾因素平均为1%左右,比今年大幅下降1.8个百分点。高点出现在5月,接近2%的水平,之后PPI翘尾因素将逐渐走弱。在国内外需求稳中趋缓、上游生产端产品价格已经回落、输入性价格不会持续大幅攀升的背景下, PPI缺乏新涨价动力。因此,预计2019年PPI平均涨幅降到2%以内,有的月份可能出现负增长。
受需求减弱影响,2019年CPI和PPI下降的可能性较大,经济存在下行压力。但物价运行仍然存在阶段性上升的不确定性。一是原油价格波动的不确定性。中东局势特别是伊核问题将引起国际油价波动,导致油价具有不可预测性。如果油价再次大幅飙升,将影响我国物价运行。二是外部经济波动对物价带来冲击,可能会对部分农产品价格带来上涨风险。从中长期来看,外部经济环境变化导致需求减弱,对物价将形成下行压力,甚至有局部通缩风险。三是猪肉价格存在大幅上涨的可能性。今年部分产地为避险加快出栏,导致生猪存栏量下降,明年猪肉价格存在大幅上涨的可能。四是基建相关领域产品价格阶段性上涨。补短板政策着力点在于基建投资,2019年加大基建投入的概率增大,可能对相关工业产品带来阶段性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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