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以南约5000公里的雅加达,我国矿业公司已在世界上最大的已知镍储量中心开展业务。在印度尼西亚的苏拉威西岛和哈马黑拉岛,中国建造了精炼厂、冶炼厂、一所新的冶金学校——甚至还有一座镍博物馆。
仅今年一年,中国企业就向偏远岛屿投入了32亿美元,过去10年的投资总额已达142亿美元——足以确保中国未来十年的镍供应。
镍主要用于生产不锈钢,但它也是生产电动汽车的关键部件的重要原料。镍是高性能电池中成本最昂贵的部分,随着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对镍的需求也越来越大。镍的需求对全世界的电动汽车制造商来说都是一个问题——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在2020年的财报电话会议上曾恳求矿商“开采更多镍”——尤其是对拥有全球最大插电式汽车市场的中国而言。
中国的镍储量不到世界已知储量的5%。因此,我国把目光投向了海外,通过提供资本与技术来获得双赢。莱斯大学贝克能源研究中心研究员米歇尔·福斯说:“中国已经准备好并愿意投资美国、欧洲、甚至加拿大、澳大利亚公司没有去过的地方。”,目前,印度尼西亚已成为我国企业合作的伙伴。印尼的总统佐科决心通过引进外来资金和技术对镍矿等原产品进行加工和制造,使他的国家摆脱原材料出口。而我国企业通过提供资金和技术,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印尼镍产业链的转型,一方面得到了发展,另一方面帮助印尼进行产业的升级,实现了共赢。
当然,印尼对未来的展望可不止这些。印尼总统佐科先生在2020年禁止出口金属矿石,限制精炼产品的出口。两年来,印尼镍出口额从30亿美元飙升至300亿美元。“我们希望从增值出口中获益,以便国家以税收和新就业机会的形式获得收入。”总统佐科8月在雅加达接受采访时说。
当然印尼政府不只是想加工镍的半成品,他们还想通过外资企业创建镍的全产业链。印尼政府不只是想制造电池,这只是其中的一半,他们还想在印度尼西亚制造电动汽车。印尼政府在产业发展方面撒了一张大网,但到目前为止,只有中国企业愿意在生产设施投入方面投资大笔资金和技术。过去十年,澳大利亚、加拿大、韩国和美国加起来在苏拉威西岛和哈马黑拉岛的投资总额仅为15亿美元。
部分犹豫可能是因为印度尼西亚开采的大部分镍都是用于不锈钢的低品位镍。锂离子电池制造商需要1级镍,纯度超过99.8%。到目前为止,生产商已经能够从更丰富的硫化镍矿床中获取它,主要是在澳大利亚和加拿大,但随着电动汽车产量的增加,开发新供应的竞赛正在展开。为此,中国公司正在部署一种称为高压酸浸出 (HPAL) 的技术。这是困难的、成本极高的并且对环境不利的一种技术。但从对纯镍的市场需求来看,镍价将保持高位且矿石价格低廉,这使得HPAL尽管成本高昂但仍具有商业可行性。
三星电子的供应商GEM和全球最大的电动汽车电池制造商宁德时代 (CATL)于9月在印度尼西亚联合启动了一条HPAL生产线。全球最大的镍和不锈钢生产商青山控股计划从其苏拉威西HPAL精炼厂向两家中国公司供应10万吨名为镍冰铜的半精炼产品。
“中国拥有更多的金属上游技术,他们愿意与我们分享,”印度尼西亚投资和海事统筹部长Luhut Panjaitan 9月在飞往距首都四小时车程的苏拉威西岛的途中说。
Panjaitan先生参观了Morowali工业园,这里有青山和CATL支持的锂离子电池厂,浙江华友钴业运营的精炼厂,以及CNGR Advanced Materials 未来冶炼厂的所在地。他所到之处,都有用普通话和印尼语向他致敬的横幅。
中国为印度尼西亚提供的不仅仅是镍价值链上的帮助,更是分享了生产技术并投入资金进行培训和发展。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总书记在11月会见印尼总统佐科时,也提出了一种基于同命同担理念的关系,暗示两国共同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在后期的合作中实现双赢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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